木心《云雀叫了一整天》：10首诗，10种人生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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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弃疾子

大家好啊，我是弃疾子。

“我是一个在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哪”，每当想起木心先生的这句小诗，都觉得先生定是一个温柔的人。

读木心，是从《素履之往》开始，在此前我并未听过这个作家，不知道他打哪里来，写什么，写得怎么样。

初读先生文字，只觉得非常惊艳，明明朴素之际的话语，怎么就这么戳人心扉呢？

再读先生文字，又觉得俏皮可爱，这个老先生呦，怎么把生活过的那么好？

今天，我从《云雀叫了一整天》当中挑了10首最喜欢的出来，一同分享给大家，希望读完诗的你，也能在被疫情困扰的当下，品味不一样的生活滋味。












01：分别

如同在培斯城那样

看年青的女优演悲剧

观众痛哭流涕

已成了伦敦的风气

四十年没有湿过的眼睛也热泪盈眶

英王英后见此情景不禁仰面又低头

反对党在座池里拭眼睛

怀疑主义者Sharidan向壁抽泣

戏院内部的人一片唏嘘

两个年老的喜剧演员互相问道

“朋友，我的脸和你一样苍白么”

凡是没有泪水的眼，便被人看不起

——女优的肖像




结束是另一个开始，分别是为了更好的重逢。

永远记得我们青涩的第一次见面，彼此间心存着好奇，也带着对于过去的思念。

我才不会忘记你，你也别想忘了我。










02：希望

战争、经济大萧条

自有一种安贫乐道之风

如果问问九十岁的人

什么是你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他会说：三十年代

因为我们甘苦与共

——二十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国




什么样的日子最美？

是功成名就？锦衣加身？都不是。

最美的日子，永远是曾经最苦的日子。

因为我们有希望。









03：回忆

深秋薄暮的伊斯坦堡

路人穿着黯淡的厚外套

凡事到了回忆的时候

真实得像假的一样

远古的拜占庭无足为奇

奥图曼帝君也面熟陌生

一头撞进爱国主义的怀抱里

零零落落的却是欧化的物质文明

石板街道，老木屋，夤夜失火的船

废弃的港口，野狗，垃圾，街车

女眷幽闺，奴隶市场，负重的人驼

禁酒的戒令，回教托钵僧客栈

纪德、芮尔瓦、戈蒂叶、福楼拜

他们才是伊斯坦堡的旧情人

阿麦特·拉辛说，他说

一个地方的风景，在于它的伤感

——伊斯坦堡




有人说，回忆是老年人专属，年轻人该有的是理想。

未必。年少轻狂的日子啊，每当回过头来，总会怀念曾经那个无知但快乐的自己。

即便它曾有过痛苦，但它永远美丽。









04：诱惑

“我能抗拒任何事物除了诱惑”（王尔德）

我能抗拒任何诱惑，直到它们被我所诱惑。

——论诱惑




诱惑是什么？

是让你不相信自己。

在你快乐，满足，到达终点时，诱惑不会出现，那时你自我肯定，诱惑无处立足。

诱惑不可怕，可怕的永远都是沉迷诱惑。









05：悲欢

凌晨四点多离开舞会

回家躺了一刻

再出门时天已大明

屋檐都滴着水，滴着，滴着

老上校住在城郊，近田野

田野尽头是游乐场

另头是女子中学

穿度冷清的巷子，转上大街

行人，淌过运木柴的雪橇

马匹套着光华的车轮

有节奏地摇摆着湿漉漉的脑袋

车夫身披油衣，足蹬肥大的皮靴

啪哒啪哒走在雪橇旁

街边的房屋，雾中显得很高大

好像要发生什么事

当然，又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谢肉节的早晨（纪念托尔斯泰）




想到鲁迅先生那段：“ 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人类的悲欢是不相同的，世界上也没有所谓的“感同身受”，不过是自渡罢了。









06：时间

五月是鸟的月份

是蜜蜂的月份

是紫丁香的月份

是惠特曼出生的月份

——惠特曼




不是这个季节让我充满期待，让我期待的永远只有你。









07：懂得

我愿他人活在我身上

我愿自己活在他人身上

这是“知”

我曾经活在他人身上

他人曾经活在我身上

这是“爱”

雷奥纳多说

知得愈多，爱得愈多

爱得愈多，知得愈多

知与爱永成正比

——知与爱




比"我爱你"更动听的三个字是什么？

不是我养你，也不是我娶你，而是我懂你。









08：珍惜

从前大凡旅行

路上吃食自理

家里有人出门

就得早备路菜

重要的是汤料

香菇虾米京冬

那叫麻雀脚者

笋的嫩枝晒干

主菜当然火腿

酱鸡腊鸭之类

特制一种腌物

号称家乡肉也

后来上海流行

肉松熏鱼糟蛋

美味而且方便

不必劳神费心

可奈回想路菜

毕竟醰醰有味

人生在于体会

今时哪及昔时

——路菜




世界上最不能错过的两件东西是什么？

回家的末班车，还有爱你的人。









09：从前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从前慢

记得高三时给好友的寄语写上，多年后再见“仍是昔日笑脸”“一遍一千遍”。

而现在却选择了不见，不是不想见，是还没有准备好，或是已经遗失了昔日的笑脸，怕无法兑现。









10：后记

傍晚，歌剧院四门大开，剧场的门也敞开，没有人员主验票，不买票的人不会在剧场里坐下来，后台，也可以随意参观。

一位俊美的男士带我穿过狭窄的通道，看那几位声乐家一边披戏服，一边吊嗓子。

画廊主，餐馆老板，咖啡厅领班都一口流利英语。坐在枫树下的木头长凳上，喝微甜的苹果酒，将香香的腊肠送入口中，我决意在此结束这本诗稿，并题名为《云雀叫了一整天》。

岁月静好，愿你安好。

晚安。











本诗解读只代表个人观点，深究党出门慢走不送。

本文作者弃疾子，一个玻璃心，爱怼SB的教书匠。

落败的青春阳落s

读了老先生的《从前慢》，我想写一篇《现在快》

米老鼠和蓝精鼠v

木心的诗歌总带有那个年代独特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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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的日子最美？
是功成名就？锦衣加身？都不是。
最美的日子，永远是曾经最苦的日子。
因为我们有希望。

风来时狂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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